“也确实,我现在的速度相对于其他人已经很不错了!”云尤说道,“但我必须去一趟极寒域。每次修行时,总有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在镜中呼唤我的名字,我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他握紧朝阳剑,眸光坚定,“我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,还有冰域深处究竟封印着什么。”
“冰狱之主乃是雪尊!”
云尤与周猛闻声回头,只见张俊文院长与金文二人正从长廊走来。晨曦落在张俊文的青衫上,露水折射出细碎的光,显然是刚从藏经阁匆匆赶来。他的目光先落在云尤紧握剑柄的手上,又扫过演武场边缘凝结的薄霜——那是四级剑修灵力外溢的痕迹,却比寻常四级剑修的气息更厚重,隐隐交织着极寒与炽热的诡谲力量。
“听说你要去极寒域。”张俊文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,边缘的火漆印还印着剑神学院的徽记,“这是三百年前冰域大战时的布防图,雪尊当年亲手绘制的,上面标注着冰镜殿的密道。”
金文在一旁补充道:“昨夜观星台的星象异动,北斗第七星‘摇光’被黑气遮蔽,正是极寒域封印松动之兆。你此时前去,怕是会撞上不小的麻烦。”他指尖夹着三枚铜钱,铜钱在空中旋出银弧,落地时竟全是背面,“卦象显示此行有惊无险,但需得看清‘镜中影,水中花’。”
周猛蹲下身翻看铜钱,挠着头道:“金前辈这话啥意思?难道云尤看到的少年是假的?”
“非假非真。”金文收起铜钱,目光深邃如潭,“极寒域的冰镜乃是上古神器,能照出人心最深处的执念。云尤看到的少年,或许是他本心的映照,也可能是……”
“不过外界一直有个传说,雪尊当年曾收容过一个战神后裔的孤儿,名叫阿澈。”张俊文接过话头,声音低沉了几分,“阿澈与雪尊不仅是师徒,更情同父子。可惜那场大战之后,这孩子便陨落了。”
“陨落?未必。”张俊文突然指向地图上的冰镜殿,“藏经阁的秘卷记载,阿澈战死后,雪尊抱着他的尸身守了冰镜殿三个月。出来时鬓角全白,怀中却空了。那时就有人猜测,雪尊用了禁术,将阿澈的残魂封进了冰镜。”
云尤握着朝阳剑的手猛地收紧,剑身上的金光剧烈跳动,仿佛在呼应他的心跳:“阿澈……就是镜中喊我名字的少年?”
“十有八九。”金文望向极寒域的方向,眸中闪过一丝忧色,“阿澈虽是战神后裔,却天生灵脉孱弱。当年为帮雪尊布防,强行引动蚩尤图腾,结果被魔气反噬。雪尊将他封入冰镜,既是为保他残魂不散,也是想用冰镜的力量净化魔气。”
周猛听得直咋舌:“也就是说,云尤看到的是被魔气缠了三百年的残魂?那他会不会……”
“他不会害云尤。”张俊文笃定地说,“阿澈的残魂与冰镜共生三百年,早已被极寒之力磨去戾气。他呼唤云尤,多半是感应到了同源的战神血脉,想提醒些什么。”说罢从怀中掏出个冰蓝色香囊,“这是用极寒狱的‘冰心草’所制,能安神定魂。若冰镜出现异动,捏碎它即可。”
云尤接过香囊,指尖触到冰凉的布料时,背后的蚩尤图腾突然灼热起来,像是在发出预警。他深吸一口气:“我明白了,看来这秘密,只能由我亲自去解开。”
“况且魔神之主昊阳的左臂就封印在极寒域。”张俊文的声音凝重起来,“上次徐阳所持的左臂,恐怕就是这处封印的产物。”他望着远方的云层,怅然道,“可惜啊,昔日昊阳战败后,躯体被拆解为六个部位,分别封印在六处秘境。”
“是哪六个地方?”云尤追问,掌心的朝阳剑隐隐震颤。
“目前已知的封印之地共有六处。极寒域为其一,极炎域为其二,雷电域为其三。”张俊文的指尖在地图边缘轻轻摩挲,声音里带着三分怅然,“至于剩下的三处,三百年前的战火早已烧毁了相关记载,如今连藏经阁的秘卷都只字未提。”
说罢,他长长舒了口气,青衫上的露水顺着衣褶滑落,在石阶上洇出小小的水痕。那声叹息里,既有对往事的慨叹,也藏着对未知的忧虑——谁也不知道,那些未被探明的封印之地,如今是否还安然无恙。
此时,炎裂正悄无声息地尾随在徐阳身后。突然,前方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停住脚步,缓缓转过头来——徐阳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那双幽深的眼眸仿佛早已洞悉一切。
炎裂心头猛地一颤,本能地想要抽身后退。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,四周地面突然传来“喀嚓喀嚓“的骨骼摩擦声。无数惨白的骨爪破土而出,转眼间,密密麻麻的骷髅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,腐朽的铠甲碰撞作响,将他的退路彻底封死。
月光下,那些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的鬼火,森然可怖。炎裂的额头渗出冷汗,握紧武器的手微微发颤——他这才惊觉,自己早已踏入对方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。
炎裂的呼吸骤然急促,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,却浇不灭心头翻涌的惊骇。他死死盯着徐阳,声音因紧绷而嘶哑:“你早就发现了?“
徐阳的笑意更深,缓缓抬起手,指尖萦绕着一缕幽暗的灵力:“跟了我这么久,辛苦你了。“话音未落,他手指轻弹,四周的骷髅士兵齐齐踏前一步,骨刃摩擦的刺耳声响令人毛骨悚然。
炎裂咬牙,目光迅速扫过四周——枯骨如潮,鬼火森森,根本无路可逃。他猛地攥紧手中长刀,刀锋燃起赤红烈焰,在惨白的骷髅海中撕开一道微弱的光亮。“想杀我?没那么容易!“他低吼一声,身形骤然暴起,刀光如血虹般斩向最近的骷髅。
骸骨碎裂的脆响接连炸开,但更多的骷髅却前赴后继地涌上。徐阳依旧站在原地,冷眼旁观,仿佛在看一场早已注定的困兽之斗。他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:“何必挣扎?从你踏入这片领域起,结局就已注定。“
炎裂的喘息越来越重,汗水混着血水滑落。他忽然意识到,这些骷髅根本杀不尽——每倒下一具,地底便会爬出新的替补。绝望如毒蛇般缠绕上心头,而徐阳的身影,在月光下宛若索命的幽影,正一步步向他逼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