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知道咳嗽。”秦时凝捏了捏他的掌心,“我早就用异能在谷仓的梁柱上做了记号,谁碰了药,梁柱就会渗出红水,如同流血似的,村里人最信这个,让秦家美百口莫辩。”
天刚亮,靠山村就炸开了锅。
王二柱在破庙里被人打晕,怀里揣着包药,旁边还扔着件花布衫,领口绣着个美字。
张老五举着花布衫,在晒谷场喊得全村都听见:“这不是秦家美的衣裳吗?她想害秦丫头,没门!”
村民们顿时围过来,七嘴八舌地骂:
“这死丫头,跟她娘一个德性!”
“当年要不是她偷了时凝她娘的笔记,反对者能找到矿洞?”
“快把她找出来,送公社去!”
秦家美躲在王大娘的柴房里,听见外面的骂声,吓得浑身发抖。
她怎么也想不通,明明是王二柱说好了要帮她撒药,怎么会被人发现?
难道秦时凝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?
“出来吧。”秦时凝的声音突然从柴房外传来,平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河面,“躲着没用,当年你把我娘的笔记卖给王二柱时,李叔就在窗外砍柴,都看见了。”
柴房门被推开,阳光刺得秦家美睁不开眼。
她看见李满仓举着拐杖站在人群前,王大娘红着眼圈抹眼泪,连平时最疼她的张老五媳妇,都用唾弃的眼神看着她。
“不是我!”她突然尖叫起来,扑向秦时凝,“是你陷害我!你嫉妒我比你漂亮!嫉妒我有娘,你没有娘!”
“我嫉妒你?”秦时凝侧身躲开,让她扑了个空,“嫉妒你偷东西当贼?嫉妒你想往谷仓里撒药,让全村人冬天喝西北风?”
她突然提高声音,“去年你男人赌博输了钱,是不是你把我的陪嫁银镯子偷去当了?是不是你!”
秦家美的脸瞬间白了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
“你这个白眼狼!这么对待长姐!”王大娘抓起扫帚就往秦家美身上打。
村民们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谷堆,纷纷举着锄头围上来,要把她捆去公社。
秦家美吓得跪在地上,抱着秦时凝的腿哭:“姐,我错了!你饶了我这一次吧!我再也不敢了!”
秦时凝看着她涕泪横流的脸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十年前,就是这张脸,跟着刘芬,笑着把掺了安眠药的粥端给她,说:“姐,娘说你喝了这个,就不疼了。”
结果她醒来时,已经被卖到了邻村的老光棍家。
“晚了。”她掰开秦家美的手,声音冷得如同冰,“你偷笔记害我娘,撒药害全村人,这些账,得让公社的同志好好算算。”
押着秦家美往公社走时,路过谷仓,果然看见梁柱上渗出红水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。
村民们吓得赶紧磕头,说这是谷神显灵,惩罚坏心肠的人。
“秦丫头,你真是咱村的福星。”李满仓的拐杖往地上一顿,“要不是你提前识破了她们的诡计,咱村今年冬天真得喝西北风。”
秦时凝没说话,只是往暗河的方向看。
异能突然发烫,她感知到:秦家美被押到公社门口时,突然挣脱侍卫,往一辆马车上跑,车夫竟是邻国派来的奸细,手里攥着张新的暗河防御图……是秦家美趁乱从王二柱身上搜来的!
“拦住那辆马车!”她突然喊出声,往村口跑,“她要把防御图带给邻国的奸细!”
林阳反应最快,拉过旁边的枣红马,翻身跃上,缰绳一甩就追了上去。
马蹄扬起的尘土里,他听见秦家美尖叫:“秦时凝!我就是死,也要拉你垫背!邻国的军队已经在路上了,他们会炸掉暗河,把靠山村夷为平地!”
村民们举着锄头跟在后面,喊杀声震得山谷嗡嗡响。
秦时凝看着林阳的背影消失在山口。
阳光洒满靠山村,谷地里的新谷种冒出嫩芽,嫩得能掐出水来。
秦时凝知道,秦家美和邻国的奸细只是小麻烦,只要靠山村的土地还在,谷穗还在,她就什么都不怕!
躲在暗处的邻国奸细,看着被押去晒谷场的秦家美,嘴角勾起抹冷笑。
他悄悄摸出藏在怀里的火药引信,往谷仓的方向看……
秦家美被押回晒谷场时,头发散乱得如同堆枯草,花布衫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。
她看见邻国奸细往谷仓溜,突然尖声喊:“快去谷仓!他要炸谷种!”
这话如同道惊雷,劈得村民们浑身一激灵。
张老五举着锄头就往谷仓冲:“狗特细的!敢动咱的救命粮!”
秦时凝的异能早已炸开——
她感知到:奸细正往谷堆里塞鞭炮,引信接在火折子上,旁边还放着捆麻绳,显然是想事成后绑走秦家美。
她突然往反方向跑,对着李满仓喊:“关暗河闸门!快!”
李满仓虽不明所以,还是举着拐杖往暗河入口跑。
暗河的闸门一落,谷仓底下的渗水突然断了,原本湿润的地面瞬间干裂,露出藏在土里的鞭炮引线。
“原来在这!”林阳一脚踹开谷仓门,正看见奸细举着火折子要点火,反手夺过就往他脸上砸。
火折子在奸细的胡子上炸开,疼得他嗷嗷直叫,手里的鞭炮哐当掉在地上。
村民们一拥而上,如同捆粽子似的把奸细绑了。
张老五踩着他的脸,唾沫星子喷了满脸:“说!谁派你来的?是不是邻国想抢咱的谷种?”
奸细疼得直翻白眼,嘴里却还硬气:“等我们的军队来了,把你们全变成炮灰!”
“先让你变炮灰!”李满仓的拐杖往他腿上敲,“去年你混进村里当货郎,就瞅着咱的谷仓直咽口水,真当咱老糊涂了?”
秦时凝没理会奸细的嚎叫,转身看向被按在地上的秦家美。
阳光照在她脸上,映出密密麻麻的雀斑,和当年偷卖守矿笔记时一模一样。
“你早就知道他是奸细,”秦时凝蹲下身,声音轻得如同风,“你帮他撒药,是想借他的手杀我,你离开你现任丈夫,再跟着他去邻国当阔太太,对不对?”
秦家美的肩膀猛地一颤,突然疯狂地摇头:“不是!我是被逼的!他说只要我帮他,就救我娘出狱!”